有一種演員,樣子不太討好,但會令觀眾留意看他做戲,師奶覺得他樣衰但又可愛的,早有已經走紅的許紹雄,今期有開始成名的艾威。
我們對他一無所知,熟口熟面但叫不出名,但他一出場,我們就認得他是渾身是戲的老友記。
情形就如皇后碼頭,幾條石屎柱,三塊大字橫牌,幾排石凳,其貌不揚,其實是我們的老友記,有港人集體回憶的一級文物。
《師奶兵團》助娥姐人氣上升,夫憑妻貴,她的衰老公也發圍了,過去兩星期,艾威做的訪問,數目比過去廿年加起來更多。
或許不習慣做專訪,他一時說不記得何年入行,一時說忘記自己幾多歲,喂,要不別走紅,在傳媒的大光燈底下,就要一切細說從頭,如他所說,像拍高清劇,面毛也要看得一清二楚呀。
藝名來自關海山
艾威原名徐威信,七九年加入無線,一直沿用真名,九十年代初拜關海山為師,才聽蝦叔指示改名艾威。
「他說徐威信不似戲行名字,你知他以前是唱大戲的。」
關海山好戲,但誓不在錄影廠教人做戲,艾威想偷師,常常陪他去九龍城吃火鍋,從中學了不少演戲心得。
「我們很投契,有時收工我等他,有時他等我,一起去宵夜,傾偈傾天光,我想捉住他『索料』嘛。有一日,他說:『斟杯酒,叫聲師傅啦。』就做了他徒弟。」
關海山從不收靚仔為徒,平生只收過兩個學生,一個是艾威,一個是吳孟達,蝦叔認為靚仔不懂得做戲,教也沒用。
「我和他合作最緊密的劇是《情濃大地》(九五年),演父子,他被我激死。」
現實中師徒情深,蝦叔愛喝酒,艾威奉陪到底。
「唔知邊個陪邊個,我都好鍾意飲酒,但我未見過他醉。」師傅0一年中風後行動不便,有一次,艾威和他去吃火鍋,之後大夥兒去尖沙咀唱卡拉OK,蝦叔好像不願回家,嚷籲也要去,艾威非常愛錫老人家,親自抬他落地庫去唱K。
去年蝦叔病逝,艾威有份扶靈,他說:「我幫他搞喪禮,幾搞_呀,我們帶了啤酒入靈堂,請嘉賓一齊飲,大家陪蝦叔飲最後一杯。」
關海山給他的遺訓只有三個字:「唔好做!」不是劈炮唔撈,而是不要造作,演戲要自然,發乎內心感情。
夠高被藝訓班取錄
當初還叫做徐威信時,他不曉得何謂演戲,入娛樂圈只因貪得意好玩。
他自小住旺角,樓下是荷李活戲院(現址為荷李活商業中心),落樓下看完李小龍,回家就玩自己打自己,或者用報紙摺枝茅,穿條泳褲扮泰山。
他中學讀民生書院,是學校話劇社社長。讀完中六,他同時報了浸會傳理系和無線訓練班,結果浸會了無音訊,無線在三千人中取錄了他。那年是第六屆,全班三十人,同學有湯鎮業、黃造時、李成昌(細契的賤男友)。
看艾威的少年舊相,也不算靚仔,他說自己被取錄是因為夠高。「我五呎十一,在街上很多人說:『原來你真人咁高,睇電視唔似喎。』當然啦,因為我時常站在主角後面。」
艾威懂得挖苦自己,即是性格樂觀,他苦苦思索,才想起入行後捱過什麼辛酸:在訓練班頭半年沒收入,他和羅慧娟的哥哥羅偉平是同學,兩個人想賺外快,去應徵賣雪糕,還要學搓雪糕,手也凍僵了。這種辛酸的確是小兒科。
畢業後簽約,他未夠十八歲,要母親代他簽名。他時常說不記得自己幾歲,其實有數得計,七九至八0年十八歲,今年四十五歲左右吧。
《大時代》的犧牲品
不明白為何大男人對年齡守口如瓶,他說,是因為受過教訓。
「《大時代》選角原本有我,演陶大宇的角色(丁蟹次子),原本順序鄭浩南做大仔、我第二、大宇第三、郭政鴻第四。當我知道有個這個角色,正!落重本買了 幾件花恤衫、去了一間很貴的髮型屋剪頭髮,怎知返到公司拍造型照,韋家輝才對我說:『對不起,角色換了。』因為鄭浩南辭演,換上邵仲衡,我和他年紀差不 多,所以把我換走。我即時由十八樓跌下來,自從那次,我從來不公開年紀。」
他沾沾自喜,畢業後第一部電視劇《四海一家》,演陳立品的孫仔,十八歲演十三歲少年。
問他現在最年輕可以演多大的角色,他說:「鬼佬看我很後生,前年在多倫多連賭場也不准我入,問我拿身份證來看,我非常樂意給他查。」
不知他講笑還是講真,總之,他喜歡和年輕人做老友。鍾嘉欣是他的契女,她要演蒲精,請艾威陪她去蘭桂坊做考察。
「她未去過蘭桂坊,講出來沒有人信;我未去過,就有人信。」實情是艾威廿多年前已蒲disco,喜歡自創猜枚玩法。陳山聰是他的時裝顧問,這天拍照的兩件衣服,來自銅鑼灣名店街,是陳山聰介紹他去買的。
而他頸上的蜜蠟鏈,是自己設計自己穿的,都幾貪靚。
做酒廊歌手月入過萬
艾威以前常出入夜店,拍劇之餘,做過兼職酒廊歌手。他在訓練班認識教唱歌的秦燕老師,透過她介紹去油尖旺的酒廊唱歌,初初替場,漸漸做了長駐。
「那時我住粉嶺,晚晚唱兩set,半夜三四點才回家,時間太趕所以推劇,算是不聽話,高層說我常常推booking,差點搞到要炒魷魚,要多謝蕭笙叔,他拍心口擔保我做夠騷,才有得續約,否則我現在就不會跟你做訪問了。」
那時他在無線月薪四千,在外面唱歌卻月入過萬,難怪他不認真做戲,他還經常到新加坡、台灣、大陸登台,飲歌是西城秀樹的《Laura》,唱得很激。
艾威在電影《彩雲曲》也演過酒廊歌手,他的歌藝行不行?他說:「我問秦燕老師,如果我參加新秀有沒有機會,她說一定入到三甲。我那時訓練班出來,和TVB簽了約,同馮美基講,她說不可以,要解約才可以參加,所以打消了念頭。」
他記得,那是張衛健得冠軍的一屆,後來,馮美基介紹他到唱片公司試音,鄧萃雯(艾威稱她為「大頭雯」)也有去,但兩人都沒機會出碟。
「因為沒有簽我們,那間唱片公司也執了。」他笑。
有一年,他到多倫多登台,同行還有張國榮。「我們一齊打麻將,又去尼亞加拉大瀑布玩。他送了副太陽鏡給我,我話幾正喎,他說:『鍾意就羅去囉。』」
後來張國榮大紅大紫,事隔多年,艾威有一次在國內遇到哥哥,問他:「你記不記得我?」對方竟帶點怪責口吻反問:「你點解咁問?」
艾威自問只是電視台一個不起眼的演員,張國榮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想多了?你以為我是天王巨星,唔識你了?」他受寵若驚。
○二二二結婚
艾威常半真半假地說,忘記這樣忘記那樣,他之前做了幾個訪問,很多往事都不記得告訴記者,來到這個訪問,才慢慢記起,對之前幾個記者不公平云云。
「我們習慣性忘記東西,例如拍一場戲NG,一定要忘記第一take,才可以演好第二take,我們腦袋多了個洗帶功能。」
他十多年前和陳穎芝拍過拖,這件事他沒有忘記了。「她在無線演出過,我們那時認識的,拍了拖兩年左右啦。」
陳穎芝九二年拍了部《哎o也女朋友》,有性感演出,男主角是陶大宇。那時艾威已和她分了手。
「為什麼分手?我記得,但你寫性格不合算啦。」
他現在也有妻子,以前的戀情已不好意思一一細說。他的太太是圈外人,在製衣公司做管理階層,他們在0二年二月二日結婚,意頭好又易記,婚姻如意,暫時未有小孩,假如明年兩人工作不太忙,就會製造小生命。
收入主要靠投資
艾威廿七年沒離開過無線,只曾轉合約,因技術問題中間斷了七天。無線人工不高,他的收入來源主要靠投資。
訪問這天,他開兩座位平治而來,他說,現家住清水灣村屋,另外還有一部車。
「我的經濟狀況OK啦,上天對我不差,給我少少投資天分。投資牽涉賭博,我說出來好像鼓吹賭風,不想鼓勵別人炒股炒樓,費事了。好像蝦叔,他可能在拍戲 上的收入不高,但上天讓他在另一方面投資得到不少收入,他投資在馬會。當你擺心機演戲,做好自己工作,上天會轉個彎給你另一些報酬。」
他說,這廿多年來雖然不紅,但收入不差。初入行有唱歌幫補,沒唱歌之後,集中火力拍劇,爆騷爆得幾犀利;近十年鑽研投資,成了一個可以揀工作的籌碼,現在簽了關禮傑的經理人,希望有機會北上發展。
「生活一直很平穩,未試過要借貴利。」他說。
到目前為止,他最滿意的演出是《同撈同煲》扮石堅,戲分最滿意的是《情濃大地》,觀眾反應最滿意《師奶兵團》。
最為觀眾津津樂道的是,他演民初警察三六九的《大鬧廣昌隆》。「有一場戲,我被周海媚上身,跌落地暈了,一隻手打自己,然後用小芙蓉的情緒演,流了一滴不屬於自己的眼淚,很好玩。」
別人稱呼他綠葉,他不同意。「演員不應分綠葉還是牡丹,演員只分兩種,行運還是唔行運,有了《師奶兵團》,我和商天娥就是行運的演員。將我標籤為綠葉演員,做不到牡丹喎,就不公平了。如果一齣劇要個肥頭耷耳的演員做男主角,我就做牡丹,靚仔做綠葉囉。」
威和攝影師葉青霖是好朋友,曾一起到外地旅行。
《師奶兵團》收視高,他說自己黐住幾個女人_車邊做到男主角。
做酒廊歌手時,打扮相當趨時,飲歌是激情的《Laura》。
《大鬧廣昌隆》裏的三六九頗深入民心,他和周海媚有不少對手戲。
艾威和太太拍拖兩年,○二年二月二日結婚,在筲箕灣註冊,麗豪酒店擺酒。
無線曾計劃和迪士尼合作開節目,艾威被安排扮高菲狗,幸好節目開不成,否則他要長時間不見天日。
訓練班時期,和景黛音、周秀蘭排戲,那時他很高瘦。
徐威信在民生書院是話劇組組長,代表劇團上台領獎。
艾威拍《陸小鳳》卡拉OK,和前女友陳穎芝一起演出。
陰陽
關於艾威這個名字,仍有一點故事。關海山當年要他改藝名,有一堆名字給他揀。
「我揀了艾威,因為我喜歡平衡,陰陽調和。艾字西化,威字中國化;艾字筆劃少,威字筆劃多;艾字柔,威字剛,我鍾意文武雙全中西合璧、crossover、mix and match。」
道理很好聽,但名字學上不知算不算好名,起碼他沒有因此而走紅,也沒有因此而黑過墨斗,也算另一種陰陽調和。正如他在開版照片中,背景是「Queen's Pier」,結尾就要「皇后碼頭」,也是中西合璧。
不過還是他夠幽默感,還是喜歡別人叫他威威。
「我到老,九十幾歲仍叫威威呀。」
Brief Summary:
Stage Name: Al Wai
Full Name: Tsui Wai Sun
He was only accepted into TVB's Acting Class because of his height (5'11"). He was a pupil of Kwan Hoi San. Kwan never accepted handsome actors as pupils because he believed handsome actors could not act no matter how much training they got. Kwan's only two pupils were Al Wai and Ng Mang Tat.
Al Wai was originally cast in "The Greed of Man" to play Michael Tao's character (Adam Cheng's second son). Originally, Mark Cheng Ho Nam was to play the oldest son, Al Wai the second son, Michael Tao the third son, and Derek Kwok the youngest son. However, on the day of costume fitting, the producer, Wai Ka Fai, told him the characters had been changed. Mark Cheng turned the series down and the character later went to Siu Chung Hang. Al Wai's age is similar to Siu's, so Al was kicked out of the show. Siu Chung Hang, Michael Tao, Ng Kai Ming (Lawrence Ng's older brother), and Derek Kwok were cast for the roles of Adam Cheng's sons.
Little did you know, Al Wai is a great singer. He originally wanted to try out for 1984's TVB's 3rd New Talent Singing Awards, but since he was signed under an acting contract, he would have to terminate his acting contract in order to participate. Dicky Cheung was the winner in 1984. Former TVB executive Fung Mei Kei told Al Wai to go and try out for the music company that signed Dicky. Al Wai revealed that Sheren Tang also went and tried out. Unfortunately, both of them did not have the chance to release albums. He laughed and said, "Obviously, that company closed down because they didn't sign the both of us".
Information not included in this interview:
He graduated from 1979 TVB's 8th Acting Class.
Classmates included Ken Tong, Liu Kai Chi, Chan Man Yee, Chan On Ying, Lee Sing Cheung, Ging Doi Yam, Chow Sau Lan, etc.
*Credits to mingp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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