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報學中文,我意思是《自由》、《民生》、《中時》等等台報。台灣人有個形容詞,「他很屌嘛」,是從看周杰倫報道中學到的,意思是「他好串」;另一個形容詞是,「他擺臭臉」,也是從周杰倫新聞中看到的,即是香港人說的「黑口黑面」。
周杰倫近年很少做專訪,不太清楚他現在脾性如何,訪問他之前,已作好心理準備,他有可能擺臭臉,也有可能耍屌,尤其當侯佩岑蔡依林等名字宣之於口的時候
這天訪問,他為首次執導的電影做宣傳,周董榮陞周導演,不知他會否像波蘭斯基在康城發脾氣罵記者問題沒水準並拂袖而去,唯有用摸貓手法順毛撫。
由puppy love談起,再說到現在談戀愛的難度,當中有哈哈笑聲,小眼睛瞇得更小,雖然聽得出表達能力不太好,但總算平易近人,沒有耍屌也沒有擺臭臉,請他坐在地上拍照也沒問題,一切在小心翼翼中進行。
希望重遇中學女友
周杰倫拍《不能說的秘密》,回到唸了三年高中的淡江中學取景,他在那裏談過兩次戀愛,雖然最後都是女孩子提出分手,但現在回想起來,都是美好的回憶。
「談戀愛的時候,總是躲在琴房裏面,跟這部電影有點像,低聲的談情,聽到有老師來,就躲起來。那個學校很保守,校內的風氣是男生女生不可以走在一起,放學男生一排、女生一排,不能走在一起,你要談戀愛,你要到校外去,在校內被發現,你會被訓導主任罵。」
周杰倫讀音樂班,學術成績一般,彈鋼琴的成績比較好,副修大提琴也不錯。當時他是班中的籃球代表,會彈琴又會運動,雖然年少時被認為性格怪異,但也不乏女孩子喜歡。
「音樂班打球的男生並不多,我小時候已開始打,音樂班跟其他班比賽,我代表出賽,雖然輸但輸不多,已經很好,起碼不會給人感覺學音樂的男生,看起來都傻 傻的,不會運動,改變大家對學音樂的人的印象。」他很早談戀愛,初戀發生在初中,十三歲加入合唱團,喜歡了鄰班一位女孩子,後來開始拍拖,還作歌送給她, 當時張學友的《吻別》紅遍台灣,他就摹倣籲寫曲作詞,歌名叫做《天長地久》,現在想起也覺得可笑但純真。
淡江中學是百年老校,校友包括李登輝,學校一帶是荷蘭人最早定居的地方,校舍是歐洲式古蹟,校內有墓地。「學校的鬼故事很多,放學不回家,在琴房裏面練琴,每次都要找朋友留下來。」其實也是跟女朋友見面的藉口,他又會爬牆出去蹺課。「感覺很好玩,好像冒險一樣。」
珍惜美好時光
若可時光倒流,他希望重遇高中時的女朋友,不是對她們念念不忘,而是想把對愛情懵懂的謎團搞清楚。
「人沒法回到過去,如果可以返回學生時代,碰見以前的女朋友,我會問候她:『好嗎?』因為都是女生先提出分開,我會問她為什麼講這個話,為什麼不要我, 是不是喜歡別人,我哪裏做得不對,其實當時分手到現在,還是不太明白。如果可以把話說清楚之後,我們才分手,這樣會好多了。高中的時候,比較年輕,很多時男生女生沒有說清楚就分開了。」
周杰倫第一次做導演,他想拍一部電影,表達珍惜青春、珍惜純情這個主題,於是有了這部《不能說的秘密》。
「有可能我很喜歡一個人,但是最後我並不是跟這個人結婚;有可能我結婚的對象,並不是我真正最愛的人。錯失了某些機會,你可能一輩子也無法挽回。我覺得 當你是學生的時候,不用接觸社會的複雜,人與人的關係最單純,每個人都應該珍惜讀書的時光,珍惜青春的歲月,有可能有些機會來了,你沒有把握,這個人就會 從你身邊離開。我想表達的是,要珍惜你身邊的一切,不然時光很快消逝。我覺得自己老了,今年二十八歲,離開學生的生活十年,我想回到學生的時候,但是回不 去,我有沒有錯失一些應該珍惜的人?當然有,在這部電影裏面,美好的時光一去不返,每個人都會感同身受。」
處理感情仍不太好
他和侯佩岑的戀情去年劃上句號(女孩子單方面承認),一向對戀情封嘴的周杰倫說:「讀書時不懂處理感情,不明不白跟女朋友分開;長大一點,已經比較會處理感情的事情,但其實現在仍處理得並不是很好,哈哈,所以有很多問題。」
說到這裏,他笑了,像說到自己的糗事(台灣人指的瘀事),忍不住笑了出來。
「主要問題是外間的壓力、媒體的壓力,我覺得自己在談戀愛,並不是很單純的談戀愛,要為了很多人的想法,包括周遭的親朋好友,你要成為所有媒體注意的焦點,要克服很多人對你的愛情的好奇,會不會長久?會不會結婚?會不會怎樣怎樣,所以我覺得很煩。」
他承認自己是一個喜歡戀愛的人,如果沒有成名,談戀愛是很浪漫的一件事,但現在為了外界的壓力,暫時不敢拍拖。
「會很辛苦,所以拍拍戲就好。有時兩個人個性不太一樣,相處之後才知道,走到某個位置就bye bye啦。現在太忙了,談戀愛很花時間、很花精神,不是很隨便的事,我還沒有準備好去談戀愛。」
成名之累是沒戀愛空間,拍拖彷彿要向全世界交代,所以他常說回不到過去。
「最懷念以前的生活,比較自由一點,不是說不喜歡現在的生活,兩個要比較的話,當然比較喜歡以前。現在太不自由,當然得到的東西也很多,掌聲呀、支持 呀,所以我想比較平衡一點,讓我在這個圈待久一點時間,可能會進步。我出道大概八年,一開始當然不太能調適,現在已經好多了。」
怎解釋花心
他跟侯佩岑和蔡依林的緋聞傳得最盛時,狗仔隊不放過他,在馬路上開車追逐,他曾發怒跑下車向狗仔隊豎中指,而後來也公開道歉不該教壞小孩。
「太過分的話,我仍會發火,張學友歌神都會(到學校接女兒時發怒追趕記者),哈哈,人是有限度的。」
這個笑聲,也別有含意,他第一次作曲以張學友歌曲為學習對象,對狗仔隊發火,也是以歌神為榜樣。
「我的旁邊只要有女孩子,很有可能就會被人家寫是女朋友,所以很麻煩,我沒有地方解釋,通常八卦的人看了都會相信,我愈解釋愈模糊,很多時候我就選擇不解釋,不解釋就給人感覺你是一個很花心的人,我的愛情就是活在媒體的筆下,他們怎樣寫我就是怎麼樣。」
我跟他說,在這個訪問,他可以澄清,也可以解釋,假如要澄清外界對他最大的誤解,那是什麼?他欲言又止:「如果我要澄清的話,我就會說我已經很難去反 駁,大家都覺得我花心,有很多誇張、嚴重的指控,即使有機會讓我說,我也會說,我不想傷害別人,所以我沒辦法澄清,有些緋聞要澄清的話,你會傷到別人,所 以就算吧。這方面我看得比較開。過去跟我談戀愛的人,我想壓力都蠻大,她們對我認識都很真實,才會談戀愛吧。」
喜歡控制別人
在《不能說的秘密》中演他父親的黃秋生說,周杰倫拍電影比演電影好,有一點劉偉強的風格。
這樣的評論不知是讚他拍戲好,還是彈他演戲差。周杰倫也同意:「當一個演員,要聽導演的話,我未必喜歡那種表演方式;做導演,我很清楚要什麼,所以比較有自信。當演員要做一顆很好的棋子,給人家下棋,而我比較喜歡控制別人。」
故事他想了很久,找來一位香港女編劇替他寫劇本,由於語言問題,溝通上花了不少時間。現在戲拍出來了,他很滿意。
「我在戲中因為一首曲子,認識一位女生,後來這個女孩子秘密消失了,是有一點懸疑的校園愛情故事。
「有人以為我在拍自己的故事,其實不是。我還未到拍自傳的年紀,應該老一點、更有成就,我現在還在起步。」
他剛在內地拍完《灌籃》,又推出自導自演的新片,工作重心好像向電影發展多一點。
「我分配得剛剛好,很快又要做專輯,很多人擔心我不做音樂,歌迷朋友不用擔心。我拍戲的興趣由拍MV而來,其實我最有自信依然是音樂。」
眾多舊緋聞女友中,以蔡依林知名度最高,一段雙J戀經常被翻出來談論。
在《滿城盡帶黃金甲》首次演古裝,戲分比周潤發更多。
在《頭文字D》演拓海,為他贏得金馬獎和電影金像獎最佳新演員。
Jay接受東風女主持侯佩岑訪問,後來被拍到兩人在日本拍拖旅遊,去年因抵受不住巨大輿論壓力分手。
少年周杰倫樣子戇直,而且是小胖子。
他現在仍非常聽從母親意見,不但由她管理財政,也擔任半個經理人,他曾以母親名字葉惠美作專輯名字。
周杰倫小時候是個圓臉男孩,剪冬菇頭,有點像小柏林。
周杰倫在單親家庭長大,父母自小離婚,由母親獨力撫養成人,最大影響是四歲讓他學彈琴。
後記
魔戒
周董即是周董,跟他一起來的有十多廿人,但因談話在過千呎的禮堂中進行,眾人分布很廣,談話聲不大,就不怕經理人監聽發問內容。
但奇怪的是,當問題出現「侯佩岑」三個字時,經理人公司職員就走過來阻止﹕「對不起,Jay不能深入講這些,他在台灣也不講,要是他在香港講,會有很大問題。」
其實也不太明白是什麼問題,可能是被媒體「詐型」、封殺等問題吧。我只是注意到,周杰倫手上戴籲一隻鑽石戒指,他一邊說話,一邊把弄籲戒指。當問題問到「你對上一位女朋友」時,他把戒指除下來,經理人方面就自動過來阻止發問了。
雖然無法證實,但可以解釋經理人為何有順風耳,估計應該是因為看到「魔戒」訊號,的確是不錯的安排。我想說的是,這個訪問中,周杰倫溫文有禮,假如他遇到不想詳談的內容,用暗號請經理人出來阻止,也是很有禮貌的做法,其他藝人不妨倣傚。
*Credits to mingp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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